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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9月24日,我们旅游团参观了葡萄牙“航海发现纪念碑”,她位于首都里斯本帝国广场,是为纪念航海家恩里克王子逝世周年而建。纪念碑正面的碑文写着:献给恩里克和发现海上之路的英雄。其外形如同一艘展开巨帆的船只,船头站立者即为恩里克,其后为其助手加玛,两旁是一些随同出发的航海家,以及葡萄牙历史上有名的将军、传教士和科学家,颇具气势,是葡萄牙年来开拓海洋光辉历史的标志,成为葡萄牙国家的象征。该碑的设计寓意不仅仅是对历史上这些冒险家们的牺牲精神表达敬意,更是为他们无比的勇气而深感骄傲。
在纪念碑前的地面上刻有一幅世界地图,上面刻有发现新大陆的日期,我们查到,葡萄牙发现中国澳门的时间为年。
不想当大官专注做大事
恩里克王子全名唐·阿方索·恩里克,年出生在波尔图,是葡萄牙国王若奥一世的三王子,他的母亲是英国人。据说他诞生时的星象预示他“必将进行伟大而高贵的征伐,更为重要的是,他必将发现他人无法看到的神秘的东西”。恩里克从小学习战略战术、外交艺术、国家管理、古代和现代知识,而且博览群书。作为王子,恩里克向往历险、战斗的生活。同时,他又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在他看来,对摩尔人进攻,到未知的地域探索并把基督教带到那里是一个基督徒的职责。恩里克王子终身未娶,他性格严谨而坚定,生活朴实。
航海家恩里克王子(网上下载)
年,21岁的恩里克王子亲任统帅,突袭北非地中海海岸的休达,仅用了一天时间,就攻克了休达,葡萄牙人仅阵亡8人。后人把征服休达看作是葡萄牙人也是欧洲人向外扩张的开端。
恩里克王子征服休达后,刻苦研究了大量历史文献,积累了宝贵的航海资料。他确信,地球上尚有许多未知的大陆等待人们去发现。于是,一个宏大的设想在他脑海里初步形成。他认定,葡萄牙历史上一个新的时代即将开始。
恩里克从战俘和商人口中了解到,有一条古老而繁忙的商路可以穿过撒哈拉大沙漠,经过20天就可以到达树林繁茂、土地肥沃的“绿色国家”,即当代的几内亚、冈比亚、塞内加尔、马里南部和尼日尔南部,从那里可以获得非洲胡椒、黄金、象牙。葡萄牙人对陆路穿过沙漠是没有经验的,恩里克王子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要从海路到达“绿色国家”。这一主张得到了国王若奥一世的赞同。
自休达返国后,恩里克便一心一意地投身于航海事业。他远离豪华舒适的宫廷,放弃了婚姻和家庭生活,到远离政治中心里斯本的葡萄牙最南部的阿加维省任总督,并在靠近圣维森特角的一个叫萨格里什的小村子定居下来。他在那里创办了一所航海学院,培养本国水手,提高他们的航海技艺;设立天文台,网罗各国的地理学家、地图绘制家、数学家和天文学家,共同研究制订航海计划、方案;广泛收集地理、气象、信风、海流、造船、航海等种种文献资料,加以分析、整理,为己所用;建立了旅行图书馆,其中就有《马可·波罗游记》,还收集了很多地图,并且绘制新的地图;资助数学家和手工艺人改进、制作新的航海仪器,如改进从中国传入的指南针,象限仪(一种测量高度,尤其是海拔高度的仪器),横标仪(一种简易星盘,用来测量纬度)。在航海中,船只是最为重要的,在地中海中航行的船是不适合在大西洋中航行的,因此,恩里克的最大精力放在了造船上,为此他采取了许多优惠措施鼓励造船:建造吨以上船只都可以从皇家森林免费得到木材,任何其他必要的材料都可以免税进口。在当时货币不足的情况下,免税进口是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的。经过努力,到年,终于造出了适宜在大西洋上航行的船舶。它是一种多桅三角帆船,用三角帆的目的是使船舶在逆风的情况下也能行驶,只需要调整帆的角度就可以了,不像以前那么依赖风向。这种船船体小吃水浅轻便灵活速度快,这使它可以在紧靠海岸的地方航行,不必为了躲避暗礁和沙洲而远离海岸,这一点在以探索陌生海岸为目的的航行中尤为重要。
经过多年的研究、训练和准备后,年恩里克派出了他的第一支仅有一艘横帆船的探险队,发现了马德拉群岛,恩里克王子随后宣布该群岛属葡萄牙所有,并于年派出了殖民船队,后来这里成了葡萄牙探险队的落脚点和物资供应站。随后几年,恩里克王子又数次派出探险队从两个方向进行探索。一个方向是沿非洲海岸南下,一个方向是离开海岸向西南深处航行,以发现更多的岛屿。年,向西南探险的舰队发现了亚速尔群岛,年,恩里克王子派出16条船、数百人、一名牧师,带着几十头牲畜殖民亚速尔群岛。亚速尔群岛的发现和殖民对以后葡萄牙探险和殖民事业有重要影响,因为它离葡萄牙的距离几乎相当于葡萄牙跨越大西洋到美洲距离的1/3。
年,国王若奥一世逝世,恩里克的大哥杜阿尔特一世继位,恩里克这时把主要精力放在沿非洲海岸南下的探险上,先后发现了几内亚、塞内加尔、佛得角和塞拉里昂。
年,恩里克领导的探险队创造了向南航行的新纪录:布朗角(今毛里塔尼亚的努瓦迪布角)。同年,派出的另一支探险队带回10个穆斯林俘虏,这标志着欧洲人开始卷入奴隶贸易。在年组织了以掠夺奴隶为目的的航行,一次带回来名奴隶,并在拉古什郊外出售,这是罪恶的欧洲年奴隶贸易的开始。此后,恩里克组织的航行就是探险、殖民与奴隶贸易并重了,为葡萄牙带来了无法估量的财富。
恩里克王子把毕生精力都奉献给了葡萄牙的航海事业,年病死在他的航海基地萨格里什工作岗位上,终年66岁。
葡萄牙人对恩里克王子的爱戴与崇拜达到极高的程度,以致把他的形象神圣化了。传说,他是一个纯粹而又严肃的修道式人物,把一切个人情感和欲望置之度外,从不为琐碎之事占用宝贵时光,耽误航海事业。欧洲人尊称他航海家,葡萄牙人则亲昵地称呼他恩里克王子和航海王子。
“航海王子”奠定帝国基业
葡萄牙帝国全盛时期版图(红色部分,网上下载)
恩里克王子虽然一生中只有4次海上航行经历,而且都是在熟悉海域的短距离航行,但他仍无愧于“航海家”的称号,因为是他组织和资助了最初持久而系统的探险,也是他将探险与殖民结合起来,使探险变成了一种有利可图的事业。在40年的有组织的航海活动中,葡萄牙成了欧洲的航海中心,他们建立起了庞大的船队,拥有优秀的造船技术,培养了一大批专业的探险家和航海家。如果没有恩里克,这一切是不可能实现的。他推动了葡萄牙迈出欧洲大门,到未知世界进行冒险,促成了后来的葡萄牙“第一帝国”伟业。葡萄牙历史学家雅依梅·科尔特桑说:我们不能忘记这一事件的世界意义,因为它与过去有联系,也就是说,葡萄牙人从其他民族以往的经验中得到了启迪,它的后果是对新人类的诞生起到了极大的推动作用,恩里克王子对人类的贡献远远超过一位航海家的丰功伟绩。根据老夫分析研究,恩里克王子主要有三大突出贡献:
一是确立了“航海强国”的战略目标。葡萄牙东北毗邻西班牙,西南毗邻大西洋和地中海,老夫从地图上看葡萄牙,就像从大西洋登陆伊比利亚半岛的一块长条形“踏脚石”。当年恩里克王子科学地分析了葡萄牙国家战略形势,强大的西班牙成为阻碍他们向内陆发展的“天然屏障”,唯一的出路就是从海上向外扩张。恩里克王子是葡萄牙崛起过程中的关键性人物,是葡萄牙历史上最为雄才大略,富有战略眼光的领袖。
二是开启了对外扩张的新时代。年,恩里克王子对休达的征服,成为葡萄牙人开启对外扩张新时代的标志。
三是打下了坚实的航海基础。不仅有科学知识积累,还有造船业的建设。从15世纪初起,经过几代人的努力,葡萄牙开通了绕道非洲南端直达印度的新航路。历史学家都评价说,无论对葡萄牙还是对整个欧洲,恩里克的一生及其事业的重要性都是无法估量的。从他的航海时代起,每一个从事地理大发现的人,都是沿着他的足迹前进的。
15、16世纪葡萄牙在非、亚、美拥有大量殖民地,是世界历史上第一个世界性帝国,早于第一个“日不落帝国”西班牙的崛起70多年。当时,不论在经济、政治、文化上,葡萄牙都远远超越欧洲其他国家。在近代西方历史上,葡萄牙是历史文化发源地之一,16世纪到18世纪葡萄牙和西班牙成为影响世界的最强大的全球性帝国。现存欧洲国家当中,葡萄牙是殖民历史最悠久的一国,自从年攻占北非休达到年东帝汶独立,殖民活动几近年,曾包括世界53个国家的部分领土,全盛时期面积达万平方公里,殖民地面积是本土面积的倍。
成就伟业还需天时地利人和
位于航海纪念碑傍边的贝伦塔,已有多年的历史,在大航海时代是航海家们的起点,见证了葡萄牙曾经辉煌的历史。
从恩里克王子的实际情况看,成就航海伟业主要是两方面原因:一是他的专注努力,二是他的身份地位。他是王子,父亲和兄弟先后任国王,不仅他自己享有很大的自主权,而且国王给予了大力支持,可以动员举国之力为他的事业服务。当然,他的事业就是国家事业。
比如在杜阿尔特统治期间,把马德拉群岛1/5的税收作为航海基金。年阿方索五世继位,摄政王佩德罗把博哈尔角以南的航海与贸易垄断权交给恩里克,并免除航海所得收益的一切税金。为支持恩里克在西非传教,教皇任命恩里克为骑士团团长,恩里克可随意支配该骑士团的经费。这些支持保证了恩里克航海的资金,是航海探险迅速推进的动力。
同时,在恩里克王子的推动下,葡萄牙王室从政策上给予大力支持,比如颁发许可状给私人探险者,允许他们获得所发现的一切,这对私人来说意味着只要付出很小的资金,只要敢冒险就可发大财;对王室而言,不用付代价就可得到收益。这在葡萄牙国内掀起了一股私人探险的热潮。
孙中山有句名言:要立志做大事,不要立志做大官。不过老夫以为,想要做大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而且还要看是多大的大事,有些大事一般人是做不来的。所以,做大事必须根据条件合理定义和定位,恩里克王子可以创立航海伟业,老夫只能写点小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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