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为tuzhuxi读者投稿，转自tuzhuxi

演讲人：GyudeMoore（利比里亚前公共工程部部长，利比里亚前总统副幕僚长。）

文章翻译：Spencer（网友）

点击可观看??（视频来自YouTube，仅供学习分享）

编者按：

近年来，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频频指责中国在非洲实施所谓的“债务外交”，强推所谓“锐实力”——污名化中国对非洲的种种援助和建设。真实的情况是怎样的？非洲人是如何看待中国的？

年3月5日，受保尔森学会邀请，利比里亚前公共建设部部长——“GyudeMoore”，在芝加哥大学做了一个演讲，主要谈“中国在非洲的投资”，对于中国在非洲为什么能够获得成功，从非洲人的视角给出了深入解析。演讲和问答环节，持续近一小时，该视频在油管上有40万次以上的播放。

时间：年3月5日

机构：保尔森学会

地点：芝加哥大学

以下为“GyudeMoore”演讲的中文翻译：

很高兴能回来。我第三次来芝加哥，呃，我刚刚告诉大卫，当我在全球发展中心的奖学金结束时，我可能会在芝加哥找工作，我很喜欢这里。我在芝加哥大学参加的活动比我去华盛顿母校参加的还多。

美国公众对中国的看法受到两个方向的扭曲。

一方面，寻求进入中国市场或外包制造业的美国企业，他们对中国的描绘和看待它的方式上怀着些许善意。因此，如果美国公众从美国企业的角度看待中国，将得出略微正面的结论。另一方面，如果美国公众从美国政府那里听到中国，那就有点不一样了，美国国防战略年版本，指定中国和俄罗斯为战略竞争对手。因此，不要期望美国政府用诗一般的语言描绘中国。

我认为像这样由第三方举办的活动能让中国和美国都受益，但这不是我关心的。

我关心的是什么最符合非洲和非洲国家的利益，我认为我应该为中国与非洲之间的关系提供一个非洲人的视角。

我的想法有三个部分，第一个部分是非洲之前外交关系的不足。第二个部分是中国作为非洲伙伴的适宜性。第三部分是，往前走，下一步是什么？

中国不是凭空出现在非洲，对吧？我的意思是，中国来之前，非洲又不是真空。在整个90年代发生的事情，如果你去问那些还记得或者年纪够大的人，你会知道，在90年代，非洲大陆发生的第一件事就是战争，很多内战，黑鹰坠落、卢旺达种族灭绝、利比里亚内战，塞拉利昂内战，还有被称为“非洲的世界大战”——卢旺达，津巴布韦，乌干达，在刚果民主共和国与不同的叛军作战。

随着所有这些战争在整个非洲大陆发生，发生了人道主义灾难，导致了大量的国内流离失所者和难民。我也是战争期间的难民，我在科特迪瓦一个难民营里读完了高中。这是90年代在非洲发生的事情之一，战争。而这些战争在某种程度是由于苏联解体后变得很容易获得的武器驱动的，“企业家们”向整个大陆的反叛组织出售武器，所以有了战争。正如我所说的，在战争中，出现了严重的人道主义危机，但这并不是唯一的问题。非洲还面临巨大的疾病负担。如果你还记得的话，在整个90年代和更早时期，艾滋病在非洲大陆肆虐，中部和南部非洲被毁灭。一个个村庄，那里只有两代人，中间一代缺失，只有祖父母和孩子，整个一代的父母都被消灭了。除了艾滋病，还有疟疾，还有你能想到的所有热带疾病。所以不仅仅是战争，还有疾病负担。

然后，更糟的事情发生了，有很多非洲国家在70年代承担了大量债务，然后债务到期。所以当时大多数非洲国家将高达60%的政府收入仅仅用于偿还债务。在某些情况下，这还只是偿还利息，甚至不是本金。他们多年来没有偿还债务，所以产生了惩罚性利息和惩罚性费用。

战争、疾病、债务，在这种情况下，很少有公司，很少有西方人，把非洲作为一个做生意的地方，西方对非洲的大部分政策实际上都是从发展和援助的角度来考虑的。这就是年中国主办第一届中非合作论坛时非洲的情况。

该论坛在北京举行，邀请了非洲国家和政府首脑。而年恰好是中国提出“走出去”战略的一年，当时中国企业受到了鼓励，要走出去，要寻求获得资源，要寻求获得市场。

所以当西方的每个人都以发展援助的视角看待非洲的时候——我并不是说这有什么错。中国人看到了一个做生意的机会。中国企业走出国门，进入非洲。为什么呢？因为这个时候，另一件事正在发生——全球化起飞了。

你可能不同意我的观点，我认为在全球化中，劳动力输了，资本赢了。所以当资本赢了之时，像这里（芝加哥）这样劳动力昂贵的地方，资本就会离开，向劳动力便宜的地方投资。最开始不是向中国投资，任何记得90年代发生的事的人都知道，当时资本都转向美墨边境的墨西哥一侧，当时很多巨大的工厂搬到那里。

但最终，随着贸易变得更广泛，旅行变得更容易，全球价值链将中国置于中心。中国变成了世界工厂，而工厂里需要什么？需要资源来将其转化为成品。哪里有资源？非洲拥有最丰富的自然资源。因此，中国去非洲寻找资源是有道理的。所以这是一个因素，中国对非洲投资背后的驱动是全球经济。

其次，中国也一直怀疑自己能否被世界其他国家所接受。因此，中国不是简单地想要获得资源。中国总能获得资源，在国际市场上，你可以买到任何你想要的，而中国想要资源的产地。而中国的怀疑，在贸易战和近期发生的一切中得到了证明。因此，中国不想依赖于其他人的资源和物资，它想要获得资源产地。所以中国公司进入非洲，与非洲政府谈判，以获得黄金，钻石，石油，无论你能想到什么，他们都在开发。

而第一次，有些事情改变了。中国提供了一个与我们以前看到的完全不同的模式。我今天在这里所说的一切时候你们都可以去查实。最近，有一份报告显示，家在伦敦证券交易所（LondonStockExchange）上市的公司拥有1万亿美元非洲资源的所有权。这些资源在非洲的地下，但所有权在伦敦证券交易所上市的这些公司手中，这就是过去的模式。一家西方公司比如雪佛龙出现在非洲国家，与非洲政府签署协议，西方公司付给非洲国家政府使用费和税收，然后政府负责获取资源并进行开发，支付公共服务和基础设施。中国提供了一种不同的模式，以资源换基础设施。

中国人的模式是：以你拥有的资源为抵押物，你可以申请贷款，建设你所需要的基础设施。

直到今天，非洲在基础设施的各个方面仍然落后于世界其他地区，特别是在铺装公路和电力方面。我举个例子——我总是喜欢用这个例子，因为它很能说明问题。在非洲，只有43%的道路是铺装的，而在非洲所有的铺装道路中，有30%是在一个国家——南非。这就是非洲大陆基础设施缺口的规模。因为非洲，特别是撒哈拉以南地区没有能够建立现代经济的基础设施，所以去年，年，非洲在全球贸易中所占的份额与韩国持平，约为.93%，这是一个拥有约10亿人口的大陆。

因此，当中国人出现时，他们第一次开始建设与大多数非洲国家继承的殖民基础设施完全不同的基础设施。殖民地时期的基础设施基本上是从外围到中心，它的目的是从边缘获取资源，并将其运送到中心。但现在，在一个区域价值链和全球价值链日益盛行的世界里，在非洲却不可能建立这种价值链条，因为殖民时期的基础设施不是用来连接非洲国家的，它是用来连接非洲国家和其宗主国的。而中国正在建设的基础设施连接着非洲的城市和非洲各国的首都，让全球价值链、区域价值链的发展成为可能。

所以，中国并不是在真空中出现在非洲的。当时大多数非洲国家与西方关系中缺少了一些东西，有很大不足。

非洲各国独立后，有很多西方公司进入非洲国家，他们不再以国家的形式进行殖民，而是以公司的身份来。而你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些交易并不总是公平的。我举个例子，我不喜欢那个坦桑尼亚人，但他说的有道理——马古富力。他指责西方矿业公司没有交税，决定取消他们的特许协议，他说那些公司欠坦桑尼亚数十亿美元。他提出这个问题是在年，在年到年期间，该公司只向政府缴纳了8%的税收和特许权使用费，但给股东发了4.44亿美元红利，却没交坦桑尼亚一分钱企业所得税。这件事情发生后，矿业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承认，最初的采矿协议不公平。这就是很多非洲国家与西方公司签订的协议。所以，即使资源是在国内开采的，实际上国家能获得的资金却很少。正是这种关系的不足，使得像中国这样的合作伙伴很容易出现，而对于大多数非洲国家来说，他们欢迎中国。

中国在非洲这个话题中，从没有人提到的一件事是，随着中国人的到来，甚至那些打着内战的国家都在建设公路和电厂。中国人现在越来越多地拿下公开招标的基建项目，这当然不是因为他们提供了低质量的产品，只是因为中国公司做一个项目的成本明显低于欧洲公司的成本。当时我是公共工程部长，我做的其中一个项目是由非洲开发银行资助的，该项目总成本约为7万美元，一个公路项目。我们有一家欧洲公司，法国公司投标。有大约17家中国公司投标。显然赢家将是中国人，但欧洲公司的投标价格——对一个7万美元的项目，是万美元。所以开始投标那天你就知道欧洲公司不可能赢，中国公司的价格是万美元，因为他们能够做到这一点。

原因是什么呢？我知道有人指责说，因为中国公司贿赂了非洲的政策制定者，这是事实，很多情况下，中国公司通过贿赂赢得了一些项目。

但有时只是一个基本的项目，欧洲公司会用奔驰的卡车、沃尔沃卡车，那些卡车真的真的很贵。中国公司使用中国重汽的卡车，一辆奔驰卡车的价格相当于两个半中国重汽卡车。而欧洲公司要为在那里工作的欧洲人提供保险，需要休息和休闲。我不知道中国公司的保险怎么样（笑）。因此，我们在公共工程中看到的是，中国公司往往具有价格竞争力，在不降低产品质量的情况。

而我还想讲一个关于非洲政府和中国政府间关系的故事。

年的时候，我的朋友是肯尼亚访美代表团的一员，肯尼亚议会议长要求与当时美国国会议长南希·佩洛西会面，他们被告知——我不知道是不是转述佩洛西自己的意思，但他们被佩洛西的工作人员告知，佩洛西议长只会会见国家元首，而不是肯尼亚的议会议长。记住这件事。

后来，我回到了利比里亚，年我和那位朋友一样是总统办公室的助理，常做会议记录。我陪同利比里亚外交部长访问中国，甚至不是国事访问，不是一次正式访问。我们去了中国，而到今天为止，我还不知道北京机场是什么样子。因为我们没有使用常规通道，我们在飞机降落的时候就被接走了，直接送到酒店房间里。

中国人对待非洲代表团——不管多小、多弱的国家，都会让人感觉非常特别。这样的待遇，大多数非洲国家不会从任何欧洲国家的首都得到。更重要的是，我和外交部长，来自一个像利比里亚这样的小国（那时候我们有万人口），我们的外交部长却见到了习近平，那时他已是中国国家副主席。而我们没有与胡锦涛会面的唯一原因是约翰·克里正在中国访问，他那时正与胡锦涛会面。

这就是中国如何对待一个非洲小国的政府，这就是他们接待的质量。如果你是一位非洲政策制定者，你可以退后一步，好好想想。这种关系怎么会让你不接受中国人提供的东西呢？所以中国作为一个合作伙伴的适宜性非常高，因为非洲有巨大的基础设施需求，中国有能力满足这一需求。大多数非洲国家已经被国际金融市场屏蔽，而中国提供了资金。尤其是，对于一个普通非洲公民来说，这是很长时间以来的第一次，他们可以看到资源离开你的国家和他们受益之间的直接联系，无论这种受益是来自于电力、道路还是机场。

听起来非洲和中国的关系是完美的。我认为如果我没有指出中国和非洲之间的关系存在重大问题，将是个错误。

其中一个问题就是债务，你们还记得我讲的关于债务的事吗？在年左右，西方大国——大多数工业化国家开会，通过世界银行创造了一个叫做"高负债穷国"的项目。高负债穷国中大约有33个在非洲，他们必须通过一个具体安排来获得债务减免。利比里亚是50亿美元债务减免的受益者，当然还有很多非洲国家都被免除了债务。因为当时的情况是，非洲国家仅仅是在偿还债务上就花了太多钱，没医院，非洲大陆变得越来越穷。

大多数非洲国家已经快要从这个“高负债穷国”项目毕业或已经毕业了。而在大约六年时间中，他们中间的一些国家又重新背上了30亿或者15亿美元债务，而这些债务中的相当一部分——不是大部分，而是相当一部分来自中国。

因此，中国在非洲不断升温的债务危机中扮演的角色是一个问题。因为这些钱最终还是要还的，如果偿还的钱，这些钱将从学校消失，从医院消失，那么我们会发现自己回到了以前的老地方。

但重要的是，要了解非洲的总债务存量中，中国的份额约为17%。非洲的大多数债务持有者都是多边开发银行，但也有私人银行的。因为很多非洲国家现在自己去金融市场发行债券，欧元债券。这是非洲债务的主要驱动因素。我还要说，我们大陆有54个国家，但有七、八个国家欠中国的债务，占整个非洲欠中国债务的90%，他们是肯尼亚、埃塞俄比亚、吉布提、安哥拉、南苏丹、刚果民主共和国，呃，那是六个，对吧？也许我还漏掉了另一个，这些国家占中国在非洲债务的80%以上。

所以，第一件事是中国在非洲不断上升的债务危机中扮演的角色。第二件事是中国在非洲大陆大型哺乳动物灭绝中的作用，因为中国的象牙和犀牛角贸易。在年，如果中国没有颁布相关禁令，这些动物中的大部分将会消失。当然不仅仅是我说的那些，还有其它动物。在年，至少中国政府出台了禁令，禁令一出，象牙价格平均下降了75%。

另外，中国也在非洲出售武器。

以津巴布韦为例。你没听说过关于津巴布韦的任何好消息，对吧？但津巴布韦仍将至少5%的GDP用于军事，大部分津巴布韦军事采购都来自中国。中国版本的AK47与非洲大陆发生的大部分小规模危机有关。因为，我再一次强调——“中国不干涉内政”，所以中国向那个国家出售武器时不考虑人权记录。

而一个非常现实的论点是，廉价中国产品的存在使非洲各国国内产业难以兴起，因为他们必须与之竞争。因此，这也是我们与中国关系中必须解决的问题之一。

但我要说的是，在年，只有不到1名非洲人在中国学习。如今，中国作为非洲人出国留学的目的地，仅仅被法国超越。而法国超过中国的唯一原因是其漫长的殖民历史。未来10年，中国将超越法国成为非洲国家第一留学目的地。我的行政部副部长在中国留过学，在我担任部长的最后一年，我在公共工程部的8名员工被派往中国攻读研究生学位。然而，去年，在南加州大学有一个关于非洲的会议不得不取消，因为每一个被邀请的非洲人都被拒绝美国签证。

所以如果你是一个非洲政策制定者，这些是事实，无关情感，无关意识形态。你在思考，什么对人民最好，什么对我的国家最好，我们应该与这些伙伴中的哪一个合作。欧盟的非洲政策现在完全被移民政策所左右，它的核心是：我们怎样才能阻止更多的非洲人移民到欧洲。当约翰·博尔顿大使宣布美国对非洲的新政策时，他谈中国的时间比谈非洲还多，让人以为他说的是美国的对华政策。看起来，美国在非洲的政策不是由非洲的需求驱动的，而是出于对中国在非洲所做的事情做出回应。

这就是我所的想法，作为一名前部长，作为一名研究中国、非洲的研究者，以及试图影响当前非洲政策制定者的人。在我看来，中国在非洲的影响一直是，并将继续是积极的(netpositive净收益)。但是10年后我能说同样的话吗？我不知道。但现在，这是我的评价。

谢谢。

问：我在中国住过，学习汉语，我对中国在非洲的投资做了很多研究，所以非常感谢您今天的想法，感谢您能来。关于非洲对中国不断上升的债务，还有别的选择吗？你认为有没有办法在非洲内部积累资本，用内部资本建设基础设施，或者那还需要更长的时间？

GyudeMoore：年，千年发展目标结束了。并引入了一个新的可持续发展目标，即SDG。但在SDG推出之前，在亚的斯有一个大型会议。这次会议主要是关于我们如何为SDG提供资金，这是很重要的一点。那次会议得出的结果是所谓的数十亿到数万亿。数十亿到数万亿是指，我们如何从本区域各国内部筹集资金。但数十亿到数万亿的第二部分是，我们会使用非洲开发银行或世界银行的资金，我们将在一些地方开展有风险的项目，吸引私人资本。所以那数十亿基本上是开发银行融资，私营部门将投入数万亿美元。

根据PriceWaterhouseCooper的说法，理财经理（比如对冲基金）管理下的资金规模目前大约是万亿，预计到05年，大约是15万亿。因此，私营部门对提供基础设施的作用非常重要。问题在于，多数基金经理认为非洲是一个做生意的风险之地。一是支付风险，做了工作得不到报酬，有这样的风险。政府可能会改变，一个新的政府来了，把项目国有化，或者可能会出现社会动荡之类的事情。由于非洲的投资风险，所以存在溢价，这使得项目的成本明显提高。目前看来，就风险偏好而言，很少有人拥有与中国人相同的风险偏好，这使得我们在中国以外获得资金很困难。

我们也做过研究，如果你想把中国对非洲基础设施的投资斩断，没有替代品。

问：您如何看待非洲未来的发展和稳定？你如何看待中国在这方面的角色？

GyudeMoore：所以，让我们先停止这个念头，和我一起做一个梦。"一带一路"倡议建立古老的丝绸之路，还有海上丝绸之路，也就是一带。如果成功的话，我们预计未来中国的货物到达非洲港口只需要一周的时间。一周，至少到达东非。想象一下，目前需要6到9个月的时间。想象一下这个前景，当我是部长的时候，我们做的一个项目就是——如果你了解这个大陆，想象从达喀尔，穿越冈比亚，几内亚，科纳克里，利比里亚，阿比让，加纳，多哥，贝宁，尼日利亚……这是一条高速公路，一条六车道的高速公路，从达喀尔开始，在拉各斯结束。但还有一条路，从拉各斯到蒙巴萨，穿过非洲大陆。所以我想让你们想象一下这样的未来，，远在中国生产的商品需要一周的时间就能到达东非的港口，然后在3天左右的时间里，它就到了西非。这就是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以我看到的是，我认为了解非洲面临的未来也很重要。

预计到年，进入劳动力市场的非洲人将净增8亿。世界银行预计，其中只有1/4的人能够找到工作。这些人要去哪里工作？他们要吃什么？如果我们不发展我们的经济，如果我们不能以一种能够吸收他们的方式发展我们的经济，那将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所以无论非洲国家做什么，无论非洲未来在经济方面做什么，都会有非常深重的中国烙印。在可预见的未来，中国将成为非洲未来的很大一部分。问题在于，我们如何才能使这种关系更公平？

你知道，中国人总说双赢，他们很喜欢这么说。中国赢得多得多（笑），但至少，非洲没有输。如何才能让非洲国家在“双赢”中不会输？这是我们考虑的问题。

问：第一位提问者：今年夏天我住在肯尼亚，当我到达那里时，他们刚在内罗毕解散了一个小唐人街，因为他们不让非洲人进入那个地区。他们也反对中国建筑工人对时任总统的评论。（叫他猴子）当你说非洲国家试图和中国政府关系平等，你怎么看个人层面的问题呢？第二位提问者：你能谈谈自中国参与最多的国家所发生的政治和经济发展吗？除了基础设施建设，经济社会是什么样子？第三位提问者：回到你之前关于债务的观点，像你这样的公共工程部长，整个大陆的其他人会看到那些例子——比如斯里兰卡的港口，巴基斯坦的瓜达尔港，吉布提自由贸易区，这些都是昂贵的中国项目，如果建造它们的债务过高，可能会有风险。他们是否担心中国可能在债务到达临界点时接管项目，就像以前他做过的一样。

GyudeMoore：在中国生活着0万非洲人，这是一个巨大的问题。普通中国公民对在中国的非洲人的反应在很多情况下是彻底的种族主义。其中一些实际上已经在中国在非洲大陆的项目中表现出来，表现为对非洲人的种族主义观点和行为。

我认为，随着肯尼亚的工人被驱逐，许多非洲政府都在